【1949年4月26日晚,北京香山双清别墅】“江西这摊子事,非你不可,但有个条件——肖家璧必须活捉。”毛泽东放下烟卷配资公司官网,语气平静,却不容辩驳。
陈正人把军帽放在膝头,轻轻点了点头。这位42岁的江西遂川人,肺病尚未痊愈,眼神里却透着少年时的倔强。二十年前,井冈山最艰难的一夜,他也在;那天的枪声至今在耳边炸响。那笔血债,他记得清清楚楚。
毛泽东临别只交代一句:“活的,比尸体更有用。”话音落地,连夜调度就开始。4月下旬,第四野战军主力正逼江南,中央同时敲定省级班子,江西首席代表——陈正人。
消息传出,有人疑惑:东北战局刚收官,他懂后勤,也擅发动群众,怎会再派去南方?答案很简单,他与遂川的那条血脉,与肖家璧的一刀一火,太难割断。
倒退到1910年代,陈正人的家还是县里读书人的典型。父亲陈治安兴办新学,给穷孩子免学费。好景不长,父亲病逝,债主上门,豪绅逼租,一家人瞬间坠入谷底。“人弱不可欺”这句话,是从辱骂声里悟出来的。少年陈正人读《共产党宣言》时,愤懑找到了出口。
1927年夏天,他领导万安暴动,一举震动赣西。也是在那一年,肖家璧戴着“清党委员会主席”的臂章,在遂川屠杀工农。二人尚未谋面,生死簿却已写下对方姓名。
肖家璧原本也是读书人,毕业证书装在箱底,枪刀却亮在手里。靠家底拉出“靖卫团”,向百姓收保护费,再借国民党“清党”之名大开杀戒。马日事变后,他手起刀落,五十三名赤卫队员的头颅摆在县城戏台前。“活阎王”的绰号,就是那时得来的。
同年10月23日夜,大汾伏击。毛泽东率队南下,刚踏进遂川地界,枪声骤起。起义军毫无准备,七十余名指战员当场牺牲。毛泽东突围时只剩几十人,衣襟烧出窟窿。事后得知主谋是肖家璧,他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:“此人不除,江西无宁日。”
从那之后,毛泽东与陈正人不止一次讨论“遂川问题”。1932年,两人在福建福音医院病房里散步,气氛本该轻松,话题却常绕回同一个名字——肖家璧。毛泽东拍拍陈正人的肩膀:“总有一天,他要还账。”
战争转入战略防御,井冈山暂失。肖家璧趁机血洗山下村落,最惨的一户被剥皮示众。陈正人的母亲亦在酷刑中遇害。得知噩耗,他咬破嘴唇,吐出的全是血丝。组织考虑他的身体,仍不准他分兵复仇——革命需要活人,不需要一腔孤勇。
时间快进到1949年5月上旬,解放大军过赣江,长沙、南昌相继易帜。陈正人抵达南昌省政府旧址,第一件事不是开会分房,而是调看敌伪档案,确认肖家璧最近一次活动路线:遂川—万安—泰和,仍躲在那片熟悉的山岭。
根据陈正人建议,华东二野与四野协商,抽调48军142师留下,任务写得很直白:配合地方武装,清剿赣西土匪,目标首列肖家璧。师长贺晋年曾在辽西打了整整一年伏击,行事雷厉。7月,一份《赣西剿匪部署图》摊在桌上,大山沟沟被画成棋盘。
8月底,江西宣告全境解放。热闹的鞭炮声里,陈正人却没出门,他在地图前皱眉:肖家璧仍未到案。更糟糕的是,中央急调142师入川增援。关键时刻,贺晋年只带走一个团,留下425团死守遂川。一纸调令写得漂亮,实则把425团推到刀锋。
425团来头不小,前身是井冈山31团。团长王星当年在大汾失去两名同学,这桩旧恨,他记得比番号还牢。9月中旬,425团沿着梅岭、白水方向推进,以三线合围方式封山。山高林密,行军靠手摸藤蔓,一天最多走十里。士兵们一句口号:“不抓肖匪,不下山。”
搜索持续十七次,结果皆空。奇怪的是,每逢部队将近,山里就人去洞空。王星意识到问题不在山,而在人。他让政治干事杨惠清带着俘虏回村,挨户访谈,告诉群众:国民党回不来,解放军不会走。两周后,信息开始流进来,最关键的一条:湖坑村西山,有陌生脚印。
11月1日凌晨,425团把九个排分在四个方向,步兵排前,机枪排后。王星说得直白:“枪声一响,活的最值钱。”搜索到第三道山脊,一名战士在草窝发现一只银边眼镜,镜腿刻着“璧”字。三小时后,枪口对准一个瘦削身影。尘土飞扬,他被推倒在地,咆哮“我是司令”,却没有一兵一卒回应。
11月11日,遂川县中心操场,三万名群众自发赶来旁听公审。十几位老人指认当年亲人尸体被悬挂的地点,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。宣判书念到“死刑立即执行”时,人群没有欢呼,只有低沉的附和——仇恨太重,痛哭声反而盖过了掌声。
行刑结束,陈正人站在人群后,不说一句话。身边的县干部小声问:“首长,任务完成?”他点头,又摇头,最后只吐出四个字:“账,结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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